大黄鱼说为你钟情

明知人间团圆少,偏爱楼诚小甜文

【楼诚多cp】美人骨

 @楼诚深夜60分  题目:美人骨

看见题目忽然很有冲动,部分玄幻设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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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楼新官上任的第一天就成为了新政府里炙手可热的名人,来借名拜会实则打探或讨好地人数不胜数,一时之间新政府办公厅二楼的这间办公室门槛被踩平了不少。亏得明楼虽然是以巴黎大学经济学教授的名头回国的,骨子里却并不是全然的文人的清高和疏离,面对各种机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在不同身份的人之间游刃有余。

快要下班的时候,时任76号处长的梁仲春在结束一个重要任务后匆匆来到办公厅,一进门就诚惶诚恐跟明楼请罪,说自己因事耽误了对长官的觐见,还请明长官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。饶是明楼处理各种试探得心应手,在一天的正襟危坐之后也难免身心俱疲,只能挥挥手示意自己并没有责备梁处长的意思。今天还不是正式的会面,明楼也不便多说,只是叮嘱梁仲春第二天记得准备好汇报材料。

临走的时候,梁仲春呲着一口参差的牙,满脸谄媚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半个手掌大小的檀木盒子,轻轻放在明楼面前,眼中全是得色:“明长官,卑职听说您喜欢收藏,特意挑了件新奇的小玩意儿,还请明长官不要嫌弃。”

明楼眸色深沉地看着他,一直看得他心底开始不安,才勾起嘴角懒懒道:“没想到我才刚上任,梁处长就已经把明某人的喜好打探得如此清楚,看来梁处长不但在行动处说一不二,情报处也是尽在你掌握啊?”

梁仲春一时之间没分辨出明楼是不喜还是满意,赶紧躬了躬身子,赔笑道:“这不是要唯明长官是瞻吗?当然要多了解您才能做您的得力手下。”

明楼嗤笑一声,还是放过了他,倚在靠背上朝人摆摆手:“行了,礼物收下了,我就不耽误梁处长回家团聚了。”梁仲春连忙识相地告辞,走出办公室后却一直在琢磨着明楼对自己的第一印象到底怎么样。

门关上,办公室恢复了清净,明楼抬起手捏捏眉心,抬眼看到了被摆在桌面的盒子,手一伸拿过来打开,看着红绒布上的物件诧异地挑了挑眉。那是一截瓷白的圆柱形,长寸许,两段略粗中间稍细,非金非玉却自蕴光华,摸起来不光滑且手感很致密,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,让人感到颇心神安宁。明楼自诩也算见多识广,却也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,莫非是牙雕?可是牙雕最讲究精雕细刻、以繁复为美,又怎么会造成如此素净的形状?

百思不得其解的明楼倒是真的对这件物品来了兴趣,将它连盒子一起放进了公文包,打算回到酒店再研究研究。

然而这一放就是四五个小时,明楼忙着看资料安排工作早把这个盒子抛诸脑后,直到睡觉前才想来,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仍然没有发现什么玄机。看着时间不早了,明天还要去周公馆开个会,明楼把盒子放在一旁,熄了灯上床。

明楼做梦了。

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,做梦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了,但是对于明楼来说,这个梦却可以用暌违来形容。肩负着这么重大的责任,明楼早就在严苛的训练中把自己做梦的本能几近遗忘。而且他是在黑暗中跋涉过这么久的人,哪怕是梦境中也浸着浓墨一样的混沌。而这个梦,太明亮了,明亮得几乎是进入梦境的瞬间,他就意识到自己在做梦。

他穿着一身繁复的砖红色长袍,一个人走在树林里,不住地焦急地四处张望,像是在寻找什么。可是举目茫茫皆不见,他原地转了好几圈,终于开始大声呼喊:“国师?国师!你在哪里?朕错了,朕认错了,你快出来吧!”

明明无风,一片树叶却恰恰落在他脚边,他抬头望去,见到一个人半隐在枝叶间,面容被遮挡着,只露出一双浑圆又明亮的眼睛,像是山林中跳跃的麋鹿倏然看过来,让明楼心里一震。“哼,陛下肯认错,臣可受不起。”那人瞪了他一眼,转头不肯看他。

“太璞,是朕考虑不周,朕不该没有告诉你就直接册封你为国师,可这不是你不肯当国母嘛……朕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,你下来吧!”他学着东方朔生疏地露出个带着些谄媚意味的笑,讨好道。

国师眼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嫌弃,轻哼一声飞身下来,他连忙凑上前去拉着人的手摇了摇,见没反应,又摇了摇。国师似乎是被他的无赖给弄得很无奈,强撑着冷脸不过三秒就放松一笑,如昙花乍现,没好气地斜觑着他:“下不为例。”

“朕发誓,没有下次!”他见人展颜,声音都轻快起来,在人脸上偷偷亲了一口,笑得眼睛都眯起来。

眼前景色忽然一转,重归黑暗,然后一丝幽微的光芒从眼前升腾而起。明楼眨了眨眼,才看清楚光芒来自自己手里举着的烛台,而自己正在一条悠长的地道里面走着。他不知道这条地道通往何处,却十分笃定地往前走去。

拉了铃铛不过数息,面前的墙壁就自动向两边推开,国师的脸出现在门后,明楼正觉得疑惑,却听见自己称呼对方为“殿下”,声音还十分轻佻,十足的登徒浪子。

殿下似乎有点不解,蹙起两道浓密的剑眉:“先生夤夜前来,可是有事?”

“无甚要事,不过怕美人儿寂寞,来见见殿下,给你解解闷。”他把手笼在袖中,笑得眼角堆起了层叠的褶子。面前的人听见这句“美人儿”,连瞳仁都微微圆睁着,在烛光下像是两颗琥珀珠子,让明楼想伸手摸一摸。

这殿下脸皮大概比较薄,与自己四眼对视不过半晌,就别开了脸,说了句“先生请自重”就转身往室内走去,倒也没有拒绝或者责骂。

他跟在殿下身后,看着跟前人绯红的耳根笑得得意,待看到案几上备好的两只茶杯时,笑得更是欢畅,视线灼热得面前的脖颈也染上了羞色。

殿下在案几旁跪坐下,轻咳一声,用修长如玉的手给他面前的杯子满上:“先生请。”明楼不由得盯着那手指每一次的舒展收缩,莫名的熟悉感。

他举袖一口饮尽,舔舔唇边的水渍,赞叹道:“殿下的水果然和别处不同,甘美得很,倒让人想喝一辈子。”

没等他看到殿下的反应,场景又是一变。这次大概是法国还是奥地利的什么地方,有一座郊外的二层小别墅,门前是一片宁静的湖泊,粼粼的波光荡漾着隐没在芦苇深处,而湖水的边界蔓延向远处的山脚,层叠树林温柔又沉默地拥抱着别墅和湖湾。他站在别墅前,看和煦的阳光洒落在湖面泛起点点金光,心底无比平静。

身后传来静静的足音,他转身,来人的面容陌生又熟悉,正是刚刚的红衣公子,而心底瞬间涌起的爱恋、信赖、安心、放松等等情绪都在昭示着自己与他的关系是多么的亲密无间。

“大哥。”他听见那个人这样称呼自己,用他清澈又低沉的嗓音,用他宁静又深邃的眼眸。

“阿诚,怎么又想起来画画了?”他自然而然地接道,并且上前几步熟稔地替人拿起了手中的画具。

两人在湖畔的草地上架起了画架,他站在一旁看人作画,总觉得手里少了点什么。阿诚的眼睛落在他脸上上,像是一片云的倒影落在湖心:“你以前说我那幅画空间感不够,我这不就想画一幅更有空间感的。”

“我那是瞎说的,你画的多好,弱化空间,突出色彩。可惜那副画……”明楼眯着眼睛叹息了一声,遗憾着失落在当年动荡里的《家园》。思绪及此明楼一愣,家园,好熟悉的名字……

“当时的《家园》没了,现在不是又有新的了吗?之前那幅送给了大姐,这幅只送给你。”阿诚转头朝他微微一笑,眼角微微上翘,眼瞳反射着日光与湖光,照亮了明楼的心房。他心里一动,上前一步,正要把人拥进怀里,两臂之间却忽然空了,他惊异抬头,周围的树林湖水别墅全都迅速虚化,像是阳光下蒸发掉的海市蜃楼。

明楼一下惊醒,冷汗沾湿了额发和后背,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半天才平缓下来,但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却挥之不去。梦中所见太过于真实,让明楼不由得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有过这样的前世,是不是该有一个这样的今生,他梦中的那个人,那个原本应该陪他来的人,现在又在哪里呢?

他心里被疑惑填充着,却在余光扫到闹钟的时候一惊。居然已经到这个点了,自己每天都定这个时间的闹铃,但是浅眠的自己从来都是起床很久闹铃才响起的,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一睡睡到闹铃响。想了想昨晚并没有什么异常,唯一的不同……他的视线落在床头的檀木盒子上,难道是它?

来不及细想,他得先去应付周佛海的会议,明楼快速洗漱好穿好衣服,准备出房间叫酒店的服务,一打开房门却呆愣在原地。

客厅里的人听见声音转过身,对他露出个温柔又愉悦的浅笑:“大哥早。”

*似乎有点点恐怖,不过其实并没有,那截是琰琰的无名指指骨,蔺晨用秘法保存下来了,上面附着了两人两世的记忆。明楼闻到了骨香,所以才会做梦并且想象出他和阿诚的相处画面,但他这世其实没有遇见阿诚。而指骨感应到他的气息,千年的精气幻化成人,于是阿诚出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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